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怪叫:“哎……哎哟……亲娘咧……”

    宋老头趴在竹羯希绞治孀哦亲樱桓币啦换畹难樱吆哌催唇懈霾煌!

    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:“朱老头,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找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小……小程子……给老头……打副棺材……千万记得……要……要金丝楠木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程宗扬扭过头,扯开嗓子道:“鱼烤好了?先放着吧。”

    宋老头呼地爬了起来。“哪儿呢?哪儿呢?”

    程宗扬抱着肩,斜眼看着他:“在海里呢。急什么,祁老四已经去打了,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该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缺……”

    朱老头痛心疾首地指着程宗扬,“缺德啊,小程子。我老人家盼口鱼吃,我容易吗我?”

    程宗扬忽然露出笑脸,“怎么?纯洁的感情又被我伤害了?别急,再听听这个,向导的钱咱们来商量商量?”

    朱老头顿时急了眼,“有啥好商量的?有啥好商量的?不是说好了,一天一个金铢,天地良心啊!小程子,可别赖帐!我老人家挣点钱,我容易吗我?”

    “大叔,”

    程宗扬推心置腹地说道:“看我像那种人吗?”

    朱老头看了他半晌,犹犹豫豫道:“有点……像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脸一板,摆出翻脸的架式。

    “别别别……”

    朱老头连忙堆起笑脸:“大叔知道心眼实在,为人厚道,绝对下会欺负我老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。咱们说好的,每天一个金铢。从熊耳铺到白夷族足六天,从白夷族到碧鲮族是五天,一共十一天,十一枚金铢。对不对?”

    朱老头鸡啄米似的点着头。

    “在熊耳铺先付了一半的定金,三个金铢。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对对。”

    朱老头眉开眼笑,“那金铢成色还行。”

    “算下来一共欠八个金铢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思思。”

    朱老头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好,就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拍拍手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小程子!”

    朱老头一把拉住他,生怕把钱吹跑了一样,小心翼翌一地轻声问道:“钱呢?”

    程宗扬一拍额头,“把这事给忘了。八个金铢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,我说话算话,这八个金铢,绝对少不了的。肯定是货真价实的金铢,一点折扣都下打。”

    朱老头笑容满面,“那最好那最好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笑咪咪道:“只要等我换到金铢立刻给。”

    朱老头瞪大眼睛:“啥?”

    程宗扬耐心地解释道:“一枚金铢合二十银铢对不对?”

    朱老头点头。

    “就是嘛,”

    程宗扬道:“南荒这破地方,商业太不发达了,还停留在以货易货的原始贸易阶段,有点铜铢就不错了。金铢那么贵重的东西,谁没事带在身上?跟说实话吧,当初那几枚金铢,我还是找云老哥凑的呢。”

    宋老头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地商量道:“用银铢也成啊。八枚金铢,二八一十六,一百六十枚银铢,们商队总是有吧。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。不过说好的是金铢,我拿银铢凑数那算什么事呢?我向来说话算说,说是金铢就是金铢。可别说我蒙啊,这会儿把我们商队拆了都成,能找出一枚金铢来,我王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。”

    “啥?”

    朱老头叫了起来,“王字倒着写还是王宇:咦,不对啊,不姓程吗?”

    “王字有啥关系啊?”

    程宗扬打了个哈哈,“既然跟姓王的没什么关系,咱们就不说他了。我跟说,大叔,”

    程宗扬一脸苦恼地说道:“金铢这东西,我是真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朱老头一张脸拧得跟苦瓜似的,“我不要金铢不行吗?就银铢得了,一百六没有,治一百五也成啊。”

    “瞧说的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热络地朝朱老头胸口擂了一举,“当我什么人?明摆着让吃亏的事,我怎么能干?愿意,我还不愿意呢。”

    朱老头抱着胸,被捶了半晌才喘过气来。“的意思是,不给了?”

    “可别这么说!我们白湖商馆,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!”

    程宗扬大义凛然地说道:“欠的八个金铢,我绝不赖帐。今年还不上,明年接着还,明年还不上我后年还,别说十年,就是二十年、三十年,我也给还清!”

    还,别说头喘了半天气,然后一把拽

    住凝羽,哭丧着脸道:“姑娘,给我评评理,他就这么坑我老人家──世道人心啊。”

    凝羽想了一会儿,告诉朱老头:“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宋老头睑顿时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凝羽平静地说道:“南荒的路我们都不熟悉。如果没有带路,我们寸步难行。如果我是他,也不会这样放走。但我们没有恶意,只要能回到熊耳铺,所有的钱都会一文不少的给。”

    宋老头眼珠转了半晌,勉为其难地说道:“这可是说的?”

    凝羽淡淡道:“如果不信,可以让他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“别别别,”

    朱老头悻悻道:“让那小子说,说不定又变出啥花样呢。”

    “喂,乱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道:“我可没有不守信用。要怪,只能怪自己没看清合同就答应吧?”

    朱老头捣住耳朵,赌气道:“不听不听!”

    被朱老头这么一搅和,程宗扬满心绮念飞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不多时,祁远等人带着几条大鱼回来。当下众人剥洗干净,用竹枝串起来烤着吃了。

    赶了几天的路,这会儿填饱肚子,留下几个人看守马匹货物,其他人都倒头大睡,以补路上跋涉的辛苦。

    天色已近傍晚,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,映在淡黄的竹子上,变成浓浓的橘黄颜凝羽立在窗侧,修长的身影被阳光镀上一道金边,秀发在颈侧轻轻飞舞,融化在夕阳中。

    听到背后的声音,她回头一看,只见程宗扬脱掉衣服,又去解裤子,接着拿起旁边的钢刀,不禁失笑道:“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到了海边,当然要享受这里的阳光、沙滩和海风了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将已经扯破的裤腿齐膝割掉,然后当短裤穿上,舒服地跺了跺脚。他倒是想要一条海滩裤,可这个世界估计不太好找,只好拿条旧裤子凑合了。

    “来!我们去拣贝壳,捉螃蟹!”

    程宗扬拉起凝羽,奔出门去。

    海浪轻柔地拍击着沙滩,洁白的细砂被夕阳映得一片金黄,高大的椰树在头顶摇曳着。远处翠绿的岛屿点缀在宁静的海湾中,宛如一块块不规则的翠玉,被海浪掀起的雪白浪花包围着。

    海天尽头,一群白色的鸥鸟在空中盘旋,丝絮状的云丝静止般黏在碧蓝的天际,边缘彷佛被夕阳烧炙一样火红地卷起。

    程宗扬躺在一片芭蕉叶上,头枕着叶柄,半闭着眼睛,享受着海风的吹拂。

    凝羽抱着膝坐在一旁,反反复覆握住一捧细砂,又反反复覆让它们从指间滑出,衣襟间散发出肉体淡淡的香气。

    程宗扬舒服得几乎想呻吟。阳光、海滩,还有一个大美女,身边的一切……

    “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爱情片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爱情片?”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天仙配知道吧?一男一女,开开心心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拍了拍她的手,“就像我们现在这样。”

    凝羽偏着头想了一会儿,眼中露出笑意。

    “这样不难受吗?”

    乐明珠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傅来。

    然后是小紫甜甜细细的声音,“怎么会难受呢?好舒服的。乐姐姐,也戴一个吧。”

    “咦──”乐明珠拉长声音,“我才不要呢,好硬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样很凉快啊。”

    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一边说一边笑,手拉手从林中出来,乐明珠的衣裙也在荆棘丛中撕破了,这时换了一条淡红的衫子,裸着白生生的脚踝,赤足走在沙滩上,踝间抅眼铃发出碎碎的脆响。

    小紫的紫色衫子围在腰间,袖上那条金色的锦鲤缠住纤细的腰身,上身赤裸着,却是用两枚椰子壳作成胸罩,扣住雪嫩的乳房。她一边走一边用小手在胸前拨弄,两枚椰壳碰撞着,发出“格格”的响声,让两个小姑娘都嘻嘻直笑。

    “姐姐,我给挑两个最大的椰壳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不好啦。”

    乐明珠一口回绝,然后又纳闷地问:“为什么要最大的?”

    小紫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,“姐姐的胸部比小紫大啊,那么大的奶子,肯定能装好多好多奶水。”

    乐明珠小睑顿时涨红,连忙捣住小紫的嘴巴,“要死啊!不许乱说!”

    小紫眼睛一眨一眨,楚楚可怜地看着她。等乐明珠松开手,小紫委屈地说:“人家又没有说错,就是很大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乐明珠紧张起来。“是我说错了,不要哭啊。”

    小紫收起眼泪,笑逐颜开地说道:“姐姐奶子那么大,用布条束着会不会很气闷?走路的时候呢?会不会很累?”

    “哎呀,不要问了!”

    “还有啊,趴着的时候压到会不会很痛?”

    “自己的肉怎么会痛!”

    被乐明珠一吼,小紫又泫然欲泣起来。

    乐明珠赶紧贴在她耳边,咬着耳朵说了几句,才哄得她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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