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知它是如何炼成?”

    这老家伙想制毒?程宗扬想了一会儿,不确定地说∶“好像是用麻黄吧。”

    “麻黄?怎么可能!”

    殇侯看了又看,最后无奈地把药片丢到一边,忽然他眉峰一挑,露出深思的表情。

    片刻后,殇侯一拍几案,“有理!有理!”

    程宗扬莫名其妙。我说什么了,就有理有理?

    殇侯似乎解开了一个难题,心情大为舒畅,笑道∶“麻黄草竟有如此效力,本侯以往真是小观它了!哈哈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暗吸一口凉气。这老家伙出身自黑魔海的毒宗,是玩毒的大行家,不会真让他做出来毒品吧?

    “侯爷,可别乱来啊。这东西一旦造出来可会害死不少人呢。”

    殇侯满面春风,显然没有把程宗扬的警告放在心上。“本侯稍后便要开炉炼药,小程子啊,一会儿离开,我就不送了。不过身边没人使唤可不成,本侯给几个下人,都带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谁啊?”

    “说来也认得,”殇侯笑咪咪道∶“会之和三桂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吓了一跳,“老头,想害我吧!”

    “小程子,又多心了不是?也说过,时势不同,这两人在手下未必就会是奸贼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没好气地说∶“我看是想把祸水往外引吧。先说好,他们两个如果有问题,我立刻赶人!”

    殇侯一口应允。“这个自然。”

    说着殇侯站起身来。“还有一件礼物,是本侯送的绝品……”

    程宗扬等了一会儿,殇侯却没了下文。“卖什么关子啊?是吃的、用的,还是卖钱的?我跟说,便宜货我可不要。”程宗扬突然想了起来,“说的是龙睛玉?那个不能算!我拿东西换来的,可不是送的。”

    殇侯哼哼两声。“云苍峰的龙睛玉戒才指头大点就当成无价之宝。那两块用些盐巴就换了去?小程子,心也太黑了吧?”

    程宗扬笑道∶“做生意嘛,讲究的是诚实守信,难道侯爷这会儿想反悔?说吧,侯爷送我是什么礼物?”

    殇侯持了持胡须,笑咪咪道∶“一件好东西,到时便知。”

    “凝羽姐姐为什么不走?”

    程宗扬叹了口气。“她要留在这里治伤。”

    临走时自己去找凝羽,她却闭门不见,说一见着自己就怕会丢下一切与他同行,她的伤势并不重要,只怕会影响自己的进境。程宗扬只好隔着门与凝羽告别,连面都未见着。

    乐明珠一脸懊恼,嘟着嘴说∶“小紫走了,苏荔姐姐也走了,凝羽姐姐又留下了。好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伤别离,程宗扬拉着她哄了半天,小丫头才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程宗扬还有个盼头,祁远就只剩下苦笑了。这一趟走南荒,商会的汉子死的死,走的走,如果不是留了几个人没有同行,回五原城白湖商馆去见夫人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。好在寻到了霓龙丝,还得了条商路,不然苏姐己一怒,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
    秦桧和吴三桂带了八名手下在道旁等候,身后是十几匹满载货物的健马。一见着程宗扬,众人便躬身道∶“公子!”

    程宗扬放开乐明珠,笑道∶“侯爷要在建康城开一家商号,请各位去帮忙打理。秦兄、吴兄,两位如果有事不能去,尽管告诉在下,殇侯绝不见怪。”

    身材不高,但神情剽悍的吴三桂首先开口∶“侯爷交待过,从今往后我们这些人就由公子指使。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,三桂绝不皱一皱眉头。”

    秦桧恭敬地说道∶“侯爷对我等恩深义重,公子既然是侯爷失散的亲人,便是我们的主公。能协助主公行事,是我等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那老家伙居然说自己是他失散的亲人?真能瞎编啊。这下想甩也甩不掉了,程宗扬只好堆起笑容,“两位不必客气,既然如此,咱们就一道上路吧。”

    南荒气候湿热,夜间行路虽然凉快,但过于危险,因此众人来时大都是白天冒着酷暑赶路。秦、吴二人久在南荒,对道路熟稔之极,除了几条险峻的山路不好夜行,大都是太阳落山时动身,拂晓入宿,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。

    第五章◆共乐

    第四天夜半时分,众人便赶到熊耳铺。在店铺中一打听,云苍峰等人白天刚刚离开,算来只落后了半天路程。几个人一商量,决定不在熊耳铺过夜,连夜赶路,算来到明天晚间就能与众人会合。

    寄存在货栈的货物已经被云苍峰带走,祁远倒省了心。这一路到白龙江口就离开南荒,他带着白湖商馆的货物沿江北上回五原,程宗扬等人则往东行赶往建康。下次再见面就不好说是什么时候了。

    天际一弯细眉般的新月,照着脚下若有若无的小径。秦、吴等人依照南荒的风俗,走夜路时不点火

    把,凭眼力分辨路径,前进速度竟然比白天还快。

    程宗扬骑在马上,跟随着前面的马匹,在浓浓的夜色中行进,有种梦游般的感觉。

    乐明珠离开熊耳铺时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,她发上那圈白绒绒的朱狐冠在自己颈旁一晃一晃,带来柔软的触感。程宗扬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,小丫头只哼了一声,又住他怀里钻了钻,睡得更熟了。

    到了建康要先想办法找到星月湖的人,把谢艺的骨灰交给他们。然后是小紫……和光明观堂。

    程宗扬越来越不想和小香瓜分开。既然小香瓜很有可能是光明观堂给岳帅准备的礼物,由星月湖出面要人也能说得过去。然后自己再从星月湖手里把她要过来,就能长相厮守了。

    程宗扬悄悄解开小香瓜的衣襟,轻轻抚摸着她香软的乳肉。只要光明观堂肯放人,自己就算拿几万金铢出来也乐意。

    “公子。”秦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
    程宗扬掩住小香瓜的衣襟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前面还有七里便是天藤,由于断了一截,马匹不好放下去。此刻已经是丑末时分,大伙儿走了一夜,是否在此休息几个时辰?请公子示下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祁远,肯定是商量的口吻∶大伙儿走了一夜,这会儿天快亮了,不如休息几个时辰。但秦桧一向都是请示的口吻,请自己来决断。

    “那就休息吧。”程宗扬从善如流地说∶“看哪儿合适?”

    秦桧神情恭敬,“二百步外有条溪水,属下曾经去过,林子虽然密了些,但没有瘴气、毒虫。”

    “好,就是那里。老四!”程宗扬提起声音。“歇两个时辰吧。”

    祁远在前面应了一声,牵着马回来。

    众人赶了一晚的路,趁着天还没亮,躺下来休息,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。程宗扬抱着乐明珠找了片干净的叶子坐下来,然后捏了捏她的屁股,“小香瓜,还不醒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乐明珠哼咛一声,扭了扭身子,口齿不清地说∶“又要搞人家屁股……”

    程宗扬心头一热,在她耳边道∶“对啊。”

    “轻一点啊……”小香瓜半梦半醒中说∶“人家要睡觉……”

    程宗扬欲念大动,抱起她往森林深处走去。虽然这一路大伙儿都知道自己和乐丫头之间不清不楚,但都睁只眼闭只眼,没人当面说破。自己也没有武二郎那么大胆,不管在哪儿都敢开搞,还是避开些好。

    涉过林边的小溪,乐明珠终于醒了,迷迷糊糊道∶“去哪儿啊?”

    程宗扬低笑道∶“找个地方爱的小屁股。”

    “讨厌……”乐明珠轻轻踢了他一脚,嗔道∶“大坏蛋,每天都要爱人家屁屁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。来,让我的大肉棒先插到的小屁股里,我们一边走,一边让它们爱爱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!”乐明珠连忙推开他,忽然道∶“咦,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林中一条长藤蜿蜓绕过,藤身开着一种奇异的花朵,有丈许长,三尺高低,色泽绛红,筒状的花朵顶端还翘起一片花瓣,就像一间小房子。

    “这是猪笼草啊。竟然长这么大。”

    南荒这样奇特的巨型植物遍地都是,程宗扬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    “哇,真像一间小房子,我要睡在里面!”

    “这种花可是吃肉的,要钻进去,它就把当小香猪吃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信呢。”

    乐明珠推开他,高兴地跑过去。

    “别急。”程宗扬拉住她,攀着花朵边缘,伸头看了看。

    那朵猪笼草平放在地上,花房质地坚硬中略显柔韧,踩在上面有种橡胶的质感。花房内的空间足以容纳下两个人,由于是花朵内部,花房内显得很干净。接近花萼的位置有尺许宽一汪浅浅的水迹,是花朵用来吞噬生物的消化液。

    虽然消化液的面积很窄,程宗扬还有些不放心。他拿出匕首,在花房底部刺了个孔,让那些液体流干。乐明珠在后面惊喜地叫道∶“它合上了呢。”

    花朵内有异物闯入,花朵上方翘起的舌状花瓣随即一点点垂下,将花房密闭起来。花朵弧形的外壁透出淡淡的红色光泽,这朵猪笼草气息并不难闻,而是有种淡淡的水果清香。

    “真好玩!”乐明珠高兴地花房内打了个滚。

    程宗扬一脸坏笑地脱去衣服,然后扑过去一把搂住乐明珠。

    “哎呀!大笨瓜,不要把这间花房子弄坏了!”

    “这东西结实着呢。就算野猪钻进来也跑不出去。嘿嘿,这只小香猪再也逃不出去了,要被我吃得干干净净!”

    乐明珠躺在他身下,咯咯笑道∶“我才不怕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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