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分啊。

    红发美妇神情木然,那件衣服披在肩上也不去扯,裸露出两团略显松弛的雪白乳峰,对程宗扬看也不看一眼,似乎听不懂他的语言,又似乎对身边的一切漠不关心。

    程宗扬装出急不可耐的好色样,一手一个抱起两女便走。

    石胖子匆忙抢过侍女拿来的湿巾,一边擦着下身的污物,一边提着裤子赶过去,叫道:程哥—!程哥—!等等我啊。

    那美婢也慌忙跟过去,迈着碎步走在程宗扬旁边,小声道:程爷……

    程宗扬板起脸道:怎么?以为我掏不起钱吗?

    美婢陪笑道:奴婢不敢。章爷吩咐过,程爷喜欢的便尽管带走,馆里一个铜铢也不肯收的。

    石超连忙道:不关我的事!我没给过钱!

    谁问了?

    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:既然章老板不肯收钱,正好我在建康还有处空宅子,就换她们两个吧。

    美婢道:奴婢不敢。

    程宗扬横眉瞪眼:我那处宅子换这种货色一百个也够了!程爷吐出的唾沫砸下的钉,还怕我说话不算话?

    美婢不敢再拦,细声道:程爷先带人走,回来我再禀告章爷。

    说着她讨好地压低声音,娇声道:程爷真好眼光。来馆里的客人都嫌这女子少了舌头,没人肯嫖。其实姊妹们私下说,若论起好处,这个天竺奴只怕比馆里当红的姊儿还强呢。

    程宗扬怔了一下,什么好处?

    美婢神秘地一笑,程爷试试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试试?自己还真没想过。就是冲着阿姬曼,自己也不能试啊!

    芝娘伏在他怀中,神情又惊又喜,在他耳边悄声道:多谢程爷……

    程宗扬叹口气。别谢了,我还头痛呢。小狐狸不在建康,遇了事,我不管也说不过去。大家先回去再说吧。

    石超纳闷地看了芝娘一眼,被程宗扬眼一瞪,连忙缩回头去。

    程宗扬心头其实颇为忐忑,自己出来一趟又带了两个女人回去,让那死丫头见着还不知怎么样呢。

    章瑜这边倒不担心,自己开的价钱不算低了,那宅子是苏妲己的,现在人去楼空,一直没有处理,房契还在自己手中。以那处宅子的价值,买十个绝色也绰绰有余,章瑜一点也不吃亏。而且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用,对章瑜半点用处也没有,再留着只怕在会馆养老,他能碰上自己这个冤大头买主,已经是烧高香了。

    祁远张大嘴巴,看着那个砸在自己手里快两年,好不容易才卖出去又莫名其妙被这位爷买回来的女奴。

    程宗扬道?*傻站着干嘛?不是会天性一话吗?问问她怎么到这儿的?

    祁远苦笑道?一程头儿,能问我早就问了。她是个哑巴……

    程宗扬拍了一下脑袋,无奈地说道:那告诉她,不用担心,在这儿没人欺负她,等找到阿姬曼就让她们母女团聚。

    祁远小声道:程头儿,那天)二丫头真是送走的?

    程宗扬叹道:我那时候自身难保,只给她留了点钱,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东天竺了。

    祁远啧啧两声,钦佩看了他一眼。程头儿,可真舍得……

    少废话!赶紧说!她要是听不懂,以后少给我吹牛,说什么走遍大江南北,不管是人是鬼都能搭上话!

    祁远擦擦嘴,翻着眼睛想了想,然后咦咦呀呀地说着天竺语。

    那女子披着一袭软袍,眼睛看着地面,似乎没有听到。

    但祁远嘴里蹦出来阿姬曼这个词,她突然抬起头,眼中露出一丝光亮。

    程宗扬松口气,朝祁远竖了竖大拇指。

    从金枝会馆出来,石超不敢问,程宗扬也不解释,只催他赶快回去。马车直接驶进宅里,程宗扬让人拿来衣物才带着两女下车进院。

    宅子前面两进已经住满人,程宗扬让人在三进收拾两间。好在宅中正筹办婚事,被褥、物品都是现成的,直接搬来便可入住。安顿下来,他让人叫来祁远,向这个酷似阿姬曼的女子解释清楚。可惜她口不能言,想打听阿姬曼的事就没辙了。

    良久,她似乎听懂了些,淡淡看了程宗扬一眼,然后重新垂下眼睛,恢复木然神情。单看她身上的伤痕便知道她所受的伤害有多深。程宗扬在心里叹了一声,堆起笑容道:好生在这里休养些日子,不用怕。老四,叫……雁儿吧,让雁儿过来帮忙照顾她。

    哎。

    祁远答应一声。

    程宗扬帮她沏杯茶,说道:虽然听不懂,但没关系。我和阿姬曼是好朋友。她走的时候说要去耽摩找哥哥,等她找到,也许还会回来。不用多想,在这里好好歇着。到时候阿姬曼看到身体健康,心里也高兴。

    不多时,雁儿进来,程宗扬才起身离开。那杯茶她一点都

    没动。从她显露的气质猜测,她以前的身份不会比她所扮演的城主夫人低多少,只不过这会儿她虽然坐在那里,整个人却像被掏去灵魂一样空洞。

    带着一肚子叹息,程宗扬来到隔壁房间。芝娘刚梳过头,见他进来便屈膝欲跪。

    程宗扬拦住她:得了吧,咱们这儿不来这一套。想给我面子就笑一个好了。真笑不出来也不用麻烦了。

    芝娘嫣然笑道:能遇上公子,是芝娘三生修来的福分。

    程宗扬坐在椅上。什么福分啊?左右是混日子吧。那会儿没说清楚,们怎么会撞上贼呢?

    芝娘苦温地说道:总是流年不利,命里注定有此一劫。那日三个客人到画舫饮酒,叫来几个姊妹相陪。谁知他们到了湖中,突然间变了脸色……

    芝娘声音有些发颤:有个贼人拔出刀,举手便把一个姊妹砍了,然后把舫上值钱东西都抢走,又把我们捆了,关进舱房,放火烧了画舫。还好奴家命大,绳子捆得不紧才挣脱出来。后来官府查案,舫主找到奴家索赔,奴家还不起钱,只好自卖自身,入了章老板的会馆。

    说官府查案,是不是有个女捕头?

    有的。听说是长安来的,那些差官对她很恭敬呢。

    程宗扬道:画舫生意不错啊。刚从南海贩回来的珍珠,们便有了。

    芝娘愕然道:哪里有南海的珍珠?——:被杀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名妓?

    芝娘点了点头,彩姊一直是秦淮河的红牌。

    她被杀时,身上是不是戴有珍珠?

    芝娘道:哪里有珠子?几只手镯都被那些贼人抢走了。

    程宗扬有些莫名其妙。这些天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妓被杀?

    芝娘摇了摇头:秦淮河是建康的销金窟,若常有凶案,哪里还有客人会来?

    程宗扬愣了一会儿。那天泉玉姬突然来到云家,说的是为查案来问线索,可芝娘说明明没有珍珠,她还来问什么?

    忽然身上一软,一具温热肉体坐到怀中。芝娘拥着他的脖颈柔声说道:奴家进了会馆,要从最低的优伶做起,原以为此生都没有出头的日子,谁知会遇上公子这样好心肠的客人……

    她衣领松开,露出缝着斑纹的雪滑胴体,两团雪乳离自己的鼻尖近在毫厘,在眼前颤巍巍耸翘,充满挑逗意味。

    程宗扬咽口唾沫:芝娘,我赎出来倒不是为了这个……

    芝娘笑道:奴家知道主子是好心人。不过奴是欢场中人,又不是什么贞节女子,只有服侍主子高兴,便是奴家的心意了。

    芝娘一边说,一边除去衣物,两手扶着椅子,丰满圆臀微翘,隔着衣物在他阳具上旋转磨擦。

    程宗扬兴奋起来,抱起她丢到榻上,重重压在她艳致胴体上。

    啊呀……主子的阳物好热……唔……顶到奴的花心了……

    娇吟声中,程宗扬奋力在芝娘体内挺动。芝娘一边迎合他的进出,一边媚叫不绝。她久经欢场,性技巧只怕比起碧姬也不逊色,这时使出浑身解数,让主子尽情享受自己肉体。

    芝娘先分开双腿,把枕头垫在臀下,露出蜜穴让他脔弄,然后翻过身跨在他腰间,主动摇臀摆乳地套弄,接着俯下身,翘着母马一样的屁股,让他从后面猛干。

    1边殷勤承欢,一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淫词浪语。

    主子好坏……刚拔出的尾巴又让人家插回去……

    谁让这么骚呢!

    主子再搞,人家屁眼儿都被主子搞大了……哎呀……塞到里面了……

    好漂亮的母斑马!

    馆里专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姊妹扮成母马,装了鞍子让客人骑呢……

    太淫荡了!呼呼!罚下次做给我看!

    第二章喜宴

    喜事总是来得快,眨眼间便到九月初六,一大早众人便收拾得整整齐齐,在S:口等候。用程宗扬的话说,连祁老四都打扮得人模狗样,一张青黄苦瓜脸笑出花来,手捧红绳串着一百枚铜铢的小串钱,逢人就发。

    充当司仪的秦桧打扮得玉树临风,三绺长须梳理得一丝不乱,见人带出七分笑意,抱拳拱手打躬作揖,礼数周,让来贺的宾客如沐春风。

    吴三桂和易彪带着手下兄弟前后照应。程宅的女眷也跟别家不同,没有不出内院的规矩,兰姑、芝娘两个做惯场面事的打头,领着雁儿、鹳儿、丹儿、眉儿……

    进进出出。几个俏婢固然年轻貌美,兰姑和芝娘也不遑多让,花枝招展间流露出无尽风情,让客人几乎看花了眼。

    头一个赶到的贺客竟然是石超。程宗扬一阵纳闷:一个娘家人,接亲的还在路上呢,怎么就跑这儿来了?

    石超道:程哥这儿不是热闹嘛。张侯爷、桓老三他们都要来,我先来占个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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