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州发生瘟疫,师傅去给人治病,每天都要看几百个病人,结果自己也累倒7.し程宗扬坐起来,我去跟妳潘师姐说,大家坐一条船去晴州!

    好啊!

    乐明珠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。

    我替妳安排一间房,

    程宗扬在她耳边小声道:晚上去找妳,免得妳睡不着。

    大坏蛋,只想干人家屁股……

    乐明珠踢了程宗扬一脚却被张臂抱住。程宗扬眉飞色舞地说道:小香瓜,我们再干一次!

    不要啦,人家屁眼儿都麻了……哎呀!

    乐明珠被他抱着腰按到床上,那根刚射过精的阳具又硬起来,热腾腾顶在臀间.乐明珠无奈地说道:好啦……轻一点啊……

    光明观堂乘的是条独桅帆船,顶篷呈蕉叶形,悬着白帆。舱内用柳木隔出几个li,ii.唯i不寻常之处就是洁净异常,不但桌几纤尘不染,连船板都用清水洗得发白。

    为了节省空间,舱内用的是推拉式的格子门,上面贴着半透明的竹篾纸。乐明珠脸上红晕未褪,不好意思去见师姐;她领着程宗扬进到舱内,指了指房门,一溜烟躲起来。

    房门推开半边能看到一个扎着布帕的妇人坐在舱内,怀里抱着一个婴孩,神情凄惶。那婴儿闭着眼,额头覆着湿巾,似乎发着高烧。

    程宗扬朝里面看去,眼睛顿时一亮。那妇人对面坐着一个女子。她穿着素白衣衫,微微垂头,玉指搭在婴儿颈侧正在诊脉.她脸上戴着一个雪白ロ罩,ロ鼻都被遮住;虽然只露出精致如画的眉眼,但两道蛾眉微微颦着,流露出无限风情。黑白分明的双眼水汪汪美得令人眩目,让人不由自主被深深吸引。

    没想到会在船上看到这一幕。潘金莲用心为一个陌生婴儿诊脉,就像一个白衣仙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圣洁光辉.只不过她那双凤目眼角微微挑起,天生带着一抹桃花般的红晕,使她容颜间平添几分媚意。潘金莲抬起玉指,温言道:不妨事的。少顷煎好药,让孩子先服ー剂。剩下的妳带回去早晚各服一剂,服完便无妨了。

    妇人感谢地说道‘,眞是多谢姑娘。姑娘这么好心肠,便是天上仙子也比不过的。

    潘金莲略带疲倦地笑了笑,不用客气。先去给孩子煎药吧0后面一名妇人道:仙子,求妳看看我们家孩子吧!

    那孩子又大了两岁,手脚筋腱彷佛痉挛般拧成一个奇怪角度不住抽动,这会儿他已经哭累了,蜷在母亲怀里.潘金莲道:这是小儿惊厥的后遗症,要分几次施针才能缓解。

    说着她拿出针囊,取出几枚细针。

    那孩子害怕地扯住母亲衣角,娘,我不要……

    潘金莲柔声道:不用怕,这针扎上不痛的。姐姐帮刺几回,的手脚便好了,往后能和伙伴一般跑着玩呢。

    潘金莲一边说,一边按了按他的穴道,接着银针刺入肌肤.那孩子哇了一声-KSK起来,母亲吓得双手一抖。潘金莲道:他只是有些害怕,并不痛的。

    潘金莲细细舍着针,姐姐没有骗吧?是不是酸酸的,有些发胀?

    那孩子止住哭声,过了一会儿竟然露出笑容。核子的母亲这才放下心,连声道谢.潘金莲用了一盏茶时间在孩子头、臂几处穴位下过针,仔细捻了一回,打通他的经络.那孩子身上扎着针,竟然已经睡着。

    算起来已是第三次见到潘姐儿,但第一次见面只是惊鸿一瞥,第一一次见面只记得当时惊艳的感觉.这次见到的潘金莲又是另一番模样。

    眼前这个细致用心、戴着圣洁光环的女医生,实在无法与印象中那个千古第一淫妇联系起来。不过秦桧都能变忠臣,潘姐儿变圣女……似乎也不是很奇怪。说到底人是环境的产物,没有谁是天生的大奸大恶,也没有谁是天生的圣徒。

    潘金莲将平常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诉那位母亲,稍停一阵才取下针。那位母亲抱着熟睡的核子千恩万谢地去了。潘金莲剪去灯蕊,挑亮灯光,然后把棉签浸入酒液,在灯下将刚才用过的银针一一抹过,收回针囊,ー边道:还有哪位?

    程宗扬踏进门堆笑道:这么晚来打扰,眞是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潘金莲微微挑动眉头,是?

    眞巧,我也要到晴州去,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。

    程宗扬打了个哈哈,仙子医术眞好,悬壶济世,造福百姓。

    潘金莲沉静地看了一眼,明澈目光彷佛将自己看得通透。程宗扬只笑了一半,笑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潘金莲淡淡道:明珠和晶儿出去买药,只晶儿ー人回来说明珠遇见相识的人,想来就是了。

    大家朋友嘛,见面聊聊天。

    程宗扬道:我来没别的意思,只不过听乐姑娘说们也去晴州,正好我们船上还有房间,不如坐同一条船,大家一同去晴州,路上也好照应。

    多谢了。

    潘金莲道:不用。

    程宗扬道:潘姐儿不会是对我有戒心吧?其实我跟乐姑娘在南荒认识,大家一起出生入死,这点交情总是有吧?

    潘金莲忽然道:那个小妾呢?

    程宗扬想起在南荒时,小紫冒充自己的小妾,诈称武一一被杀,戏弄她一番,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。

    那丫头最是顽皮,潘姐儿是成年人,不用和她一般见识吧?

    我不介意。只不过提醒一声:已经有了妾室,我师妹年纪尙小,和一道走不怕招人闲话吗?

    程宗扬厚脸皮道:没有什么吧?大家做朋友也不行吗?

    潘金莲淡淡道:程公子名声没那么好吧?

    程宗扬怔了一会儿,小心道:建康的事,妳也知道了?

    我在洛阳便听说了。

    程宗扬叫道:眞是被那只小狐狸害死了!其实那天的兰陵王破阵舞都是他跳的—跟我ー点关系都没有!

    潘金莲没有理睬他的辩白,扬声道‘1嫣琪!

    一个少女伸头进来,潘师姐?

    明珠回来了吗?

    在外面呢。

    潘金莲道:让她去后舱煎药,告诉她从今天起,直到晴州都不许她再下船,更不许她和别人说话。

    少女吐了吐了舌头,是。

    程宗扬忍不住道:潘姐儿,妳管得也太严了吧?小香……乐姑娘又不是小孩H——

    她若眞是小核子,我也不用这么管她了。

    潘金莲打断他,我光明观堂的事由我们自行处置。公子请回吧。

    潘金莲公然逐客,程宗扬只好满腹郁闷地下船。

    难得和小香瓜相逢,这会儿却各乘一船;雨人直线距离不到一百步却看得到吃不到,程宗扬心里的别扭比不见面还难受。小紫笑吟吟道,见着的小香瓜了?

    程宗扬像吞了生醋一样皱着脸,她被潘姐儿赶去当烧火丫头.潘姐儿也眞是,大家只是坐一条船,她怎么看我像看贼一样呢?喂,死丫头,我看起来眞的像坏人Br?

    小紫仔细看了他一会儿,像啊,刚采人家后庭花的采花贼丨こ想到小香瓜的后庭花,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,连小紫的揶揄也不放在心上,让小紫给了他一个大白眼。

    乐丫头还问起妳,听说妳在船上,高兴得不得了。妳心眼那么多,小香瓜一点心眼儿没有,偏偏还和要好,眞是怪事。

    有什么好奇怪的,她就是心肠太好。

    小紫皱了皱鼻子,一点用都没有。

    后面这句不是眞心吧?我看妳对她也挺不错,没有骂过她笨。

    她倒不笨。

    小紫道:只不过太天眞,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。

    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,妳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她另眼相看吗?

    小紫没有说话,反而偏头露出深思表情,过了会儿才嫣然笑道:眞的哦。

    喂,妳刚才去哪儿了?

    和月霜姊姊去城里了。

    小紫笑道:猜她买了什么?

    什么东西?

    马鞭。什么衣服、胭脂、水粉她都不看,就去卖马具的铺里,说要买根趁手的鞭子。

    小紫笑道:人家也买一根。

    说着她拿出一根光滑如玉的鞭子,鲸骨做的,漂亮吗?

    程宗扬纳闷地说:月丫头做梦都想上戦场,买鞭子不奇怪,但妳买鞭子干么?也想去打仗吗?

    骑马啊。

    小紫笑吟吟道:等抓到姓苏的妖妇,我要每天骑着她,用鞭子打她的屁股。程头儿,说好不好?

    只要妳喜欢,哪怕将她碾成粉,我若皱皱眉头就不姓程!

    说的哦。

    放心吧。我才没那么滥好人呢。

    天刚破晓,泊在码头的小船离岸向下游驶去。程宗扬一直在船上守着,见状立刻叫俞子元开船,跟紧光明观堂的船只.鹏翼社的楼船比它大十倍不止,要跟着这条小船并不容易,但俞子元毫无难色地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程宗扬不好意思地说道:前面船上有一个朋友,也是往晴州去的。

    俞子元道:公子放心,我船上的水手都是驶过十几年船的行家,必误不了事。

    他和水手交谈几句,然后道:杨州的云氏商号送了批货来,已经按公子留的名单分送出去。

    程宗扬望着前面白帆笑道:费心了。

    敖润张大嘴巴,看着眼前黒色的薄盾。旁边老张也像呆头鹅一样,眼珠瞪得圆圆的,手中拿着一张ー模ー样的龙鳞盾。突然间,冯源一声惨叫打破舱房里的寂静.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两手抱在一起,浑身颤抖,然后手指分开一线,眼睛凑过去看了一下,接着又是一声惨叫。敖润

    喘ロ粗气,冯大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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