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头儿好坏,又想睡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喂,别忘了是我的侍寝奴!跟我睡觉是天经地义!”

    小紫很听话地扑到程宗扬怀里,“那好吧!”

    “哇!这么乖!”

    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抱住小紫扑到床上,忽然肩上一麻,接着胸、腹、腰、腿都被她封住穴道。

    小紫翻过身把他身体摆平,然后躺在他胸口,像盖被子把他手臂拉起来绕在自己腰间,一脸幸福地说道:“程头儿,身上好暖和哦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哭笑不得,“死丫头,太过分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不是要人家陪睡觉吗?哎呀,顶到人家屁股了。”

    小紫手掌伸到臀下,把他阳具推到一边,笑道:“程头儿,真的好硬呢。”

    说着她小手一松,那根阳具又直挺起来,小紫拨弄几下也没按下去,于是她分开双腿,将火热阳具放在腿间。阳具隔着衣物摩擦着少女细嫩肌肤,程宗扬心头一阵激荡,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死丫头,什么时候给我吃?”

    “其实很简单啊。”

    小紫舒服地闭着眼,悠然道:“就像刚才,如果是点住人家穴道,人家就乖乖给吃了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悻悻道:“我一辈子也没那么奸诈。”

    “程头儿,好谦虚啊。”

    小紫闭眼笑道:“整天都和雪隼团的人在一起,是不是想把他们收过来?”

    程宗扬停顿一会儿,慢慢道:“也许不明白。我们这一代都把享乐放在生活前面,真正有野心的人其实很少。在建康时我经常想,六朝生活这么太平,一眨眼就过完一生,不也很幸福吗?”

    小紫没有说话,像睡着一样静静闭着眼。

    程宗扬自言自语:“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,但我相信这个世界曾经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。开始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很少留下自己的名字,后来我想通了。和这个世界的人相比,我们并没有太多优势,甚至是劣势。论能力,像我这样本来就不怎么出众的人,凭什么和王茂弘、谢安石那样的人中龙凤相比?把我们这种人扔在这里,大多数只有被淘汰的命运。偶尔有几个幸运儿像爹爹那样,可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,突然间光彩夺目,可即便是爹爹,再过五十年、一百年,还有多少人记得他?”

    小紫呢哝道:“人家才没有爹爹呢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就说姓岳的。他武功有多高不好说,但结的仇家肯定是天下第一。那么多人恨不得吃他的肉、喝他的血。等他的仇家都死光了,还有什么能留下来呢?”

    “很多人可能都在人群中默默无闻地过完一生,最多过得比别人好一点。对于我这种没什么野心的人来说也没什么不好。所以我以前总提不起精神做事,反正那些事不是被人做过,就是徒劳无功,还不如多享乐几天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叹口气:“直到那天被苏妖妇打醒,我才知道眼前的太平日子就像蜡做的城堡,一点小火苗就能把它融化。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要把城堡变成水泥的。等我真想做事时才发现身边可用的人太少。会之他们是殇侯的人,小狐狸是星月湖的人,云老哥是云家的人。我不是信不过他们,但我需要自己的班底,和任何人发生利益冲突仍站在我这边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敖润几个不是什么名声显赫的大人物,但都是热血汉子,值得一交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笑了起来,“还有那个平山宗的大法师,他的火法倒让我想出一件东西,找机会试一下……喂,死丫头,不会真睡着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不要吵。人家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吃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说着玩的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小声道:“气血还没有恢复,再流血我可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小紫在他胸口动了一下,“可以去采六扇门那个女捕快的花啊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哼了一声,“以为我是精虫上脑的大淫虫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

    程宗扬气哼哼道:“反正今晚抱着睡觉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后悔哦。”

    从黑甜的梦乡中醒来,程宗扬睁开眼睛,一缕乌亮发丝垂到自己颈间,小紫伏在自己胸口睡得正熟。晨曦从窗摆透入,她娇美面孔犹如海棠。程宗扬忍不住亲了她一口,发现自己穴道已经被解开。

    程宗扬露出坏笑,手掌毫不客气地伸进她衣内,抚摸她细嫩的肌肤。

    刚摸了一把,房门突然响了两下,臧修在外面道:“公子,孟团长刚回来,请公子去总社见面。公子?起来了吗?”

    一直闭眼装睡的小紫咯咯笑了起来。程宗扬气恼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,“笑什么笑!有我摸的时候!”

    一边转头道:“行了行了,我知道了!孟老大也真是……晚半个时辰回来不行啊?”

    第二章铁骊雄威

    鸥翼总社在晴州港的西马长街上占了两座院子,门前的青石路面被车轮轧出两道半尺深的车辙。络绎不绝的车马从院中驰出,铁制轮毂在车辙内发出闷雷般的响动,载着客人和货物奔向四方。

    程宗扬一到门前,孟老板亲自迎出来,满面春风地笑道:“建康一别,今日又在晴州相见!程公子多多发财、多多发财!”

    程宗扬知道孟非卿是做给外人看的,当下也拱手寒暄,一边客套,一边与孟非卿一道进入院内。

    孟非卿刚回晴州,立刻邀程宗扬见面,他脸上带着笑意,口气轻松地说道:“这几天周围有不少人盯着。临安刑部的捕快,枢密院、太尉府的官差,还有其他地方安插的眼线不下十几股,真够热闹的。”

    鹒翼社往江州运送粮食武器的事没有瞒自己,程宗扬当然知道周围为什么有这么多临安眼线,“宋国怀疑到这里了吗?”

    “树大招风。有人从云水运东西,当然要从我们鹏翼社查起。”

    孟非卿道:“可惜他们晚了半个月。如今我们鹏翼社无论船行还是车马行都干干净净,让他们查不出半点毛病。”

    鹏翼社院内车水马龙,客户往来不绝,载货的、远行的,到处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。进了后院,外面轻松热闹的气氛陡然一变。孟非卿收起笑容,雄狮般的头颅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一名男子站在台阶上,下面一群打扮各异的汉子钉子般站得整整齐齐。有的是小贩,有的是农夫,有的是将军,有的是厨子,还有一个竟然穿着官服,身份是某个县的主簿。此时聚在一起,每个人都有同样气质:属于军人的气质。

    “杜元胜!”

    一名提着秤杆的汉子挺身出来,“到!”

    “马一鸣!”

    “到!”

    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农夫上前与同伴站在一处。

    “曹之安!”

    “到!”

    “高二虎!”

    男子翻过一页,“六营三连,苏饶!”

    一个戴着平顶皮冠的将军跨出一步,“到!”

    “路大冬!”

    下面有人道:“路中尉化名加入左武第一军团,半年前在塞外遇难!”

    男子用朱笔勾了一下,继续念道:“沈传玉!”

    “到!”

    “苟立德……”

    孟非卿边走边道:“这些都是我们星月湖大营的兄弟,各行各业的都有。那边的苏骁原来是六营的上尉连长,在秦军已经做到右庶长爵位,佩戴将印,带的兵比我们星月湖大营都多。听说江州起兵,丢下将印便来了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道:“我还看到有个小贩,好像是卖鱼的?”

    孟非卿道:“他叫杜元胜,当年和苏饶并称六营双雄,文武双。星月湖大营取消后,苏骁北上咸阳,杜元胜去了临安,在钱塘门外做了一名鱼贩,隐姓埋名十五年,为岳帅看守衣冠冢。谢老三的骨灰也是他亲手埋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程宗扬又朝他们看了一眼。这些都是有故事的人,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部传奇。但在这里,他们都是星月湖大营的一分子。

    程宗扬忍不住道:“们付出这么多究竟为了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小狐狸没有和说过吗?”

    “小狐狸说,他有一个梦想。孟老大,也有梦想吗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孟非卿道:“我们兄弟可以抛弃高官厚禄、荣华富贵,可以忍辱负重,可以十余年默默无闻,只因为我们有一个梦想:梦想有一天能聚集到岳帅旗下,说上一声:日出东方,唯我不败!”

    孟非卿把手臂横到胸前,微微昂起头,“让天地八方都能听到!”

    这一刻他虽然还是商人打扮,威严神情却如同指挥千军万马摧城拔寨的统帅,低沉声音让人想起隆隆战鼓。

    程宗扬与孟非卿接触并不多,但能看出他是一个极端冷静的人;这时看到他眼中情不自禁流露的渴望,不禁为之震撼。

    让天地八方都能听到,孟老大的气魄真不是盖的。

    良久,程宗扬道:“我很羡慕们能有这种勇气。”

    “不相信我们能成功吗?”

    程宗扬望着那些军士坚毅的目光。“我相信们能成功,甚至开创出一个属于们的时代。我羡慕们是因为我没有抛开一切的勇气。我想要的太多了,不像他们一样纯粹。”

    孟非卿忽然道:“的梦想呢?”

    程宗扬想了一会儿:“想要很多很多钱,还有很多很多美女,快快乐乐过日子,这个算不算?”

    “当然算。”

    孟非卿笑道:“要实现这个梦想也不容易,恐怕比我们的梦想做起来还难点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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