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隙隐秘处有一扇小铁门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似乎是宝库。”

    回答的是泉玉姬,她说道:“教里有要紧东西才用这种铁门。”

    秦桧让开身体,笑道:“有劳了。”

    泉玉姬摸索片刻,机括“答”的跳开;铁门分开一线,里面黑沉沉看不到尽头。

    秦桧把用过的竹筒缠上布条做成一枝简易火把,当先进入。洞内是一条狭长甬道,两旁开着仓库般的耳室。

    程宗扬一间间走过去,一大半石室都空着,倒是其中一间地上放着两口木箱。

    程宗扬拿来火把,只见箱上贴着封条,上面赫然是建康云氏钱庄的花押。

    程宗扬立即抽刀劈开箱盖的锁钮,不由得眼前一亮。木箱内满满推着铢钱,在黑暗中散发黄澄澄的光芒;竟然都是金铢!

    程宗扬禁不住吹声口哨'’“运气真好!这下发了笔横财!”

    秦桧道:“两大箱金铢,黑魔海真是生财有道。看样子起码有三、四万枚。”

    “五万枚!”

    程宗扬心里有数,这笔巨款又是从建康运来,不用问,肯定是晋宫被运走的五万金铢;黑魔海千里迢迢从建康运来,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动用,倒便宜自己。

    程宗扬拿起一把金铢,感受钱铢沉甸甸的分量。秦桧笑道:“恭喜公子。公子的临江楼建成有望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琢磨片刻,丢下金铢拍了拍手。“会之,给孟老大送过去。有了这笔钱,孟老大的江州之战就轻松多了。”

    秦桧为之哑然。这位家主一直以商人自居,说挣钱说得口响,这会儿平白得了一大笔钱却没有半分吝啬,拿给孟非卿充作军资。

    “家主挥金如土,属下自当奉陪。”

    秦桧笑着拾起一口木箱出了洞窟。

    程宗扬边走边看,一边道:“装得很像嘛,刚才叫那一声,我还以为真被人干掉了呢。”

    泉玉姬道:“奴婢的身子还没有被老爷用够,不敢轻易去死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在她脸上捏了一把。“真乖。”

    泉玉姬拉开衣带媚声道:“老爷,让奴婢来伺候好吗?”

    自己吸收不少死气,刚才又和那些傀儡姬厮混,早已欲念勃发,想拿她泄泄火。

    这贱人与自己心意相通,不用自己开口就乖乖就范。

    程宗扬一把搂住她的腰,手掌朝她衣内探,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呻吟。程宗扬风一般旋过身,拔刀在手,本能将泉玉姬挡在身后。

    身后一堵光秃秀的石壁,哪有半个影子?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甬道尽头,别说活人,连个能喘气的生物都没见到。

    片刻后,耳边又传来那个微弱呻吟声。这次程宗扬听得清楚,声音竟然是从那堵石壁中传来的。

    程宗扬一阵毛骨悚然,他硬着头皮用刀尖挑了挑石壁,没有发现丝毫异样。刚才他下意识的举动却让泉玉姬露出复杂眼神。她这种御姬奴和那些被教尊挑选的九御一样,都是可以随手丢弃的牺牲品,何时被主人保护过?

    程宗扬试着敲了敲岩石,猜测这里也许有机关,整座石壁都可以移动,背后另有空间。可惜东敲西打半晌也没有找到机括。

    程宗扬懊恼地停下手,身后传来一声轻笑,“大笨瓜!”

    程宗扬一阵惊喜。“死丫头!㈱目オ跑哪儿了?”

    小紫拿着一柄小扇子,像淑女一样轻轻扇着,笑吟吟道:“打打杀杀的事人家才不做呢。当然是等们打完了,看看有什么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偷懒吧!过来看看这个!”

    程宗扬敲了敲石壁,“后面好像是空的。不是很聪明吗?找找机关在哪儿?”

    “笨死了。”

    小紫拿过珊瑚匕首往壁上一刺,雪亮锋刃轻轻松松直没至柄,接着挖下一犬块岩石。

    程宗扬冷笑一声,气哼哼道:“别以为我会夸聪明!我让找机关,谁让挖墙了?这是作弊!”

    小紫白了他一眼,把匕首丢给泉玉姬。泉玉姬连削带刺,不多时挖出一个大洞。

    程宗扬把火把递进去,伸头看了一眼。石壁后果然是一间石室,室内空荡荡的,除了一张充当桌子的黑色玄武岩便空无一物。但那个声音毫无疑问是从石室传来。

    程宗扬心里升起一个念头:真是见鬼了……

    呻吟声再次响起,程宗扬举起火把朝声音来处挥去,只见洞窟角落赫然放着一具棺材!那具棺材直立着竖在墙角,表面黑漆已经脱落,露出黏在上面的絮麻。小紫抱住他的手臂小声道:“好可怕……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程宗扬差点气得笑出来。“就算真是鬼,它也怕好不好?”

    程宗扬一手举着火把,一手握着

    匕首,真气贯满身,然后举起匕首刺在棺木接缝处用カ一挑。

    沉重棺盖倒落下来,露出一个美艳倩影。

    第五章棺中倩影

    谁也没想到棺材中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。她直挺挺立在棺中,头颈和手脚关节都被几根横木卡住。那些横木的位置很有技巧,打开时,她可以行动自如地从棺内出来;一旦钉上棺盖,里面的人便被牢牢卡住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程宗扬定了定神,惊异地发现这女子不仅容貌美艳至极,而且气质不凡。那种雍容华美之态比晋宫丽妃还胜过几分。

    她秀发盘成云髻,鬓侧垂下一弯乌亮发丝,微微俺住一侧雪白脸颊,使她美艳面孔平添几分妩媚。她脸颊肤色像珍珠一样莹白,涂过胭脂的美唇娇红欲滴。双眉犹如弯月,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使她黑白分明的美目愈发迷人。

    看着面前的陌生人,她眼中露出一丝惊惶,怯生生不敢做声。

    小紫两手叉腰,枪先道:“我们是巫嬷嬷派来的。”

    美妇身体微微一颤,勉强露出笑容,柔声道:“妾身见过姐姐。”

    她语调柔软,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柔美动人。程宗扬把到嘴边的口哨硬生生咽回去,仔细打量眼前美妇。她比丽娘更显成熟,体态丰秾,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浓浓的熟艳风情。

    虽然被人封在棺木中,她的衣饰却出奇奢华,较之娱人耳目的傀儡姬更胜一筹。

    她上身是一件对襟的朱红罗衣,虽然已洗濯过,依然光彩如新。衣钮是一颗颗圆润明珠,纽锁用金丝挽成。腰侧的七彩丝绦悬着一副光洁莹润的九叶玉佩,下身罗裙长及地面,勾勒出婀娜身材。

    小紫道:“我问,叫什么名字啊?”

    美妇露出茫然眼神:“妾身……不记得了……”

    程宗扬忍不住道:“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吗?从哪里来的?”

    美妇赧然道:“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提醒:“是临安吗?”

    美妇努力想了半晌,最后还是摇头。

    小紫踩了程宗扬一脚,免得他漏出底细,一边笑吟吟道:“那我们是谁,总该知道吧?”

    美妇明显松口气。她挽住白玉般的双手,恭敬地柔声说:“姐姐是嬷嬷派来的,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嬷嬷说的客人。”

    小紫拍手笑道:“我还以为是傻瓜呢。原来不是哦。”

    美妇脸上露出一抹羞赧红晕:“请姐姐恕罪,妾身得了晕厥症,以前的事都忘掉了。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来做什么的,也知道啰?”

    美妇脸色微微发白,她垂下头,半晌没有做声。

    小紫笑道:“还没有想明白呢,只好把再封在棺材里喽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!”

    美妇失声叫道。

    一想到被活生生封在棺中与外界隔绝的滋味,美妇不由娇躯一阵战栗,急忙道,“妾身知道的。妾身,妾身这便跳给客人看……”

    泉玉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。“她是豢奴。那具黑棺是巫嬷嬷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奴婢。”

    程宗扬还没开口又被小紫踩了一脚,只好把一肚子疑问吓回去。

    看来这个美妇是巫嬷嬷说的那个新从临安送来的豢奴。看她的装扮似乎是个大有身份的女子,不知道黑魔海用了什么手段,竟然让她把自己的来历都忘掉。

    美妇一手提起裙裾,有些吃力地从棺木出来,屈膝向程宗扬施了一礼,然后抬起玉颈,如水美眸望着程宗扬,红唇微微挑起,露出一个媚惑笑容,柔声道:“[..妾身献舞一阙,祝客人福寿吉祥……”

    原来是个舞姬。程宗扬有些好奇地看着她,不知道这个美妇在巫嬷嬷手下学了什么舞技。

    美妇身子一旋,红裙飘扬着飞起,绕膝旋转一周慢慢松开。美妇收起惶恐和不安,美须脸庞上,红润唇瓣宛如鲜花绽放,曼声唱道:“昔有佳人,兰玉其身,今有贵客,为君洗尘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清音咏唱,一边一手绕到颈后拂起秀发,露出白腻如玉的粉颈;一手取下髻上簪子,轻轻放在玄武岩上。

    “瑰逸妙姿,旷世秀群,倾城艳色,雅志轻云。”

    她用美妙歌声勾勒出一个绝代佳人,不仅风华绝世,而且雅志高洁,令人神往。

    接着美妇转过身面对客人,轻移莲步,摇曳生姿地款款走来。一边挺起丰隆胸部,一边两手按住衣领那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钮扣,白嫩玉指一旋,解开衣襟。

    “美目流眄,皓袖绽纷……”

    在程宗扬错愕目光下,美妇一边轻歌曼舞,一边用优美动作解开罗衫轻轻分开。华美绣衫从肩上滑下,她一手抚住雪白香肩,水汪汪的美目望着程宗扬,缓缓褪下罗衫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脱衣舞吗?程宗扬脑中跳出这个念

    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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